- ooc属于我,如果可以的话。
天剑慕容,烟雨斜阳。
天剑是慕容烟雨,慕容是慕容烟雨,烟雨是慕容烟雨,斜阳也是慕容烟雨。
柳叶片衔在口中呜呜嘤嘤地吹着不成调的曲子,慕容胜雪背着手驻在水坝泥墙之上,看暮落泛红的晚霞撒在海面上。
少年人的记忆里,父亲是不会笑的,不仅没有笑容,甚至连松懈下来的柔和都没有。慕容胜雪抿住了嘴,脚下撵着石粒子一抬脚腕,“噗通”一声没了下去。
啊…有。他想道。
霜落松叶,枝上雪猫。银发男人负手持木剑进了院中庭前,屈膝蹲在树下,猫儿轻车熟路疾驰奔进他怀中,浅粉色的鼻头亲昵蹭上对方覆着厚重剑茧的指尖。
人还是那个慕容烟雨,可那时的人,眼里却很软。
慕容烟雨不是温柔和缓的人,严厉苛刻以致慕容胜雪对父亲这两个字的印象都是冷酷而遥远的,慕容烟雨就像是一座高耸入霄的山,望而难及。
雪白毛皮的小猫被少年提着颈皮拎起时应当也是这样想的,慕容胜雪垂眼与掌中被自己掌控生死的小兽相视,两双水蓝色的瞳在一方好奇又茫然中相互交错。那猫应当不是慕容府中被谁饲养着的,少年想到,兴许是府外之猫,偶然一次闯进这牢笼,却幸运地没有被束缚住,甚至…哈,可笑。
再睁开眼,银白覆天铺地,竟是鹅毛大雪。慕容胜雪浅浅打了个哈欠,难得没有被十三叔拎出来吃饭,这一觉睡得多少是有些沉了。少年人伸着懒腰慢悠悠支起身来,修长长的手臂撑在雪面上将松软的雪压作薄薄却坚硬的冰片,耐不住寒天里头困倦上涌的本能,又是打了个惬意地、长长的哈欠。
“呼——咪。”
…
…?
应声而起的绵软猫叫让慕容胜雪猛地睁开眼,他终于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些什么不对劲。修长又修剪得整齐漂亮的指甲不见了,支在树枝上的也不是胳膊而是雪白的前肢,手掌撑落雪面挨着的不是皮肤触感,而是…隔着软软的肉垫。
这是怎么一回事?慕容胜雪惊愕地挺起了身,后肢软绒绒的毛占了被体温捂化的雪水,不及反应一脚踩在树枝的边缘,蓦地就从高树上砸了下去。
这个高度……会死!
与幼猫相差太过惊人的高度让慕容胜雪一霎时萌生直面死亡的恐惧,圆目撑大,猫瞳成线,四肢无力却不受控制地在空气中胡乱抓挠,细软的叫声从嗓间断断续续地发出。
“咪——…咪呜!”
噗,地轻轻一声,陷进了什么里面。背脊与冰凉大地相触的痛感并没有如期而至,兴许是受猫类本性感染而受惊过度的慕容胜雪紧咬牙根蜷缩作一团,带着浅蓝色绒毛的耳朵哆哆嗦嗦地贴在脑门上,半刻没有睁眼。
“怕什么?”发顶轻轻落下力道,男人低沉地声音自上向下吹进耳朵里。敏感的软耳轻轻一抖才慢吞吞地竖了起来,小心翼翼地模样像是将对方逗笑了,男人鼻腔震出一声笑哼,粗砺的指头屈起,贴着猫崽的耳朵根轻轻摸了两记。
剑茧既厚又重,力道却很温柔。慕容胜雪想到,这双手很熟悉,却异常地熟悉,声音也是同样。
安抚地触碰很好地抚平了数分前的恐惧感,慕容胜雪短暂迟疑,小小的爪子抬起,按在了对方从衣料里滑出的半截手腕上。
然后他慢慢地,慢慢地睁开了眼睛。
“大哥,难得给胜雪准备了礼物,不亲手送给他吗?”
“宁弟,啰嗦。”
房中桌面上,什么东西不重地砸了上去,紧接着是木门吱呀一声被关了起来。
慕容胜雪从被体温捂得温热的被褥中一个轱辘坐了起来,踩上留在床边的布鞋,跑到了桌边。
木剑刻得很精致。
- end